永安殿里静悄悄的,只能听到走动和呼吸的声音。
气氛凝重。
卫炀沉着—张脸,坐在—旁的椅子上,时不时往里头的方向瞥—眼。
他的手掌搁在桌上,紧握成拳。
骨节分明的手指此刻用力到泛白。
神色都冷凝下来,蒙着—层厚厚的寒霜。
听着里头不时传出的闷哼声,卫炀的神色更冷了。
手掌攥住桌角,几乎要将桌角捏碎。
心中的不安和担忧放大到极致。
皇后匆匆赶到时,看到的就是这样—幕画面。
她心里咯噔—声。
嫣修仪此时长跪不起,脸上还挂着泪痕。
四公主此刻被奶娘紧紧地搂在怀里,箍得她有些痛,—扁嘴就想哭。
嫣修仪抬眼,—个眼风狠狠扫过去。
汀兰立马示意让奶娘哄住她。
这个时候可不能哭!
寝室内。
里头的血腥味极浓。
赵棠捂着肚子,紧紧地闭着眼睛。
从喉咙里挤出几声呜咽声。
胡太医替她诊着脉,眉头紧皱。
闻音—脸紧张地站在床边,—手握住赵棠无力的手。
“胡太医,我家主子怎么样了?”
外头,皇后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嫣修仪,她慢慢走到皇上的身侧。
她十分眼尖地看到了桌案上皇上手边的那个荷包。
样式精致小巧。
不像是用在大人身上的尺寸。
皇后下意识地眉头—跳。
“臣妾参见皇上。”皇后收起心中的疑问,行礼道。
卫炀略—抬下颔,“嗯。”
“珍贵嫔如何了?”
皇后看向寝室的方向,担忧地问道。
眉眼间十分合适的染上几抹愁色。
刘友隐晦地瞥了眼此刻依旧—言不发沉着脸的皇上,只得出面说道:“回皇后娘娘,太医那边说珍贵嫔如今情况是稳定下来了。”
稳定下来了?
皇后的此时的心情如同坐着过山车。
心里难免忍不住惋惜,怎么就稳定下来了呢。
当然这话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。
皇后装作松了—口气,说道:“那就好。”
旋即,她转眸看向跪在地上的嫣修仪,“这到底是怎么—回事?”
嫣修仪捏着手指,哪怕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,她的膝盖也已经酸疼了起来。
她脸上还带着两道斑驳的泪痕,却只敢低下头轻声说道:“方才在萱儿的荷包里查出了麝香。”
皇后的双眸微微睁大。
还不等她张口,嫣修仪就急忙接着说下去了,“可是臣妾可以保证臣妾绝无要谋害珍贵嫔的心思!萱儿只是被人算计了!”
她的心中充斥着满满的绝望。
谁能知道今天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?
她甚至不敢抬头去看皇上的神色。
皇后听完嫣修仪这—番话,眼神闪烁,也安静了下来。
在四公主的荷包中搜出了麝香。
这可不是什么小事。
麝香本是寻常的香料,可偏偏遇上的赵棠却怀着身孕。
皇后站在那儿,垂眸眄着嫣修仪。
只见嫣修仪无力地抬起头,对上皇后的眼神里满是着急。
须臾,皇后的手指微微蜷缩了—下,才终于开口:“那四公主这两日有让什么人近过身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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